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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谁要给你生孩子?(打胎·下)

祁霄是被棠棠的叫唤吵醒的。小小的女孩子砰砰在敲偏厦的门。“姐姐!姐姐!出来陪我玩!”

他打了个极大的呵欠,迷迷糊糊伸手去推韩亦昭,想要他去应付,推了两下,见他不醒,还待再推,突然听见内室似乎一声隐隐约约的呻吟。

他随父行医日久,对病患在极度痛苦中发出的这种不自觉的呻吟实在是极其熟悉,待想明白这呻吟发自何处,突然间就出了一身冷汗,自地下爬了起来,扑到内室门缝里去听动静。果然过了没几息,内室就又传来一声极痛苦压抑的呻吟。

祁霄慢慢推开隔门,随即瞪大了眼睛。

他颤着手掀开了内室床上的被角,就是倒退两三步,震骇望着眼前,似是被惊得一动不能动,跟着才抬头往上去看。

床上人就那么坐着,不言不动,也静静地看着他。

祁霄倒退着,一步一步退出了内室,突然像是才反应过来,猛扑到偏厦床边上,他一时间唤不醒韩亦昭,几乎就是连踢带打。“起来!起来!”韩亦昭睁了一下眼睛,祁霄抓住他,急道:“他把满满一壶烈酒……灌进下面去了……”韩亦昭兀自昏昏沉沉,问道:“谁?灌在哪里?”祁霄急得跺脚,道:“他那个……那个女人的逼!”

韩亦昭脑子里轰然一声,酒一瞬间就全醒了,跳起来就往隔壁冲。进去时就看见萧定拥被坐着,似乎毫无异状,但面上神情却有些痛楚和决绝。韩亦昭看见这神色,就知大事不好,兀自存了一点侥幸,颤声问道:“你……”一低头,却已经看见被子湿了一角,垂在榻边,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,地上已汪了一块巴掌大的水泊。

他一横心,抖手就掀开那一床被。还没看得清楚,就被极冲鼻的酒气混杂着血腥气呛得几乎倒退了一步!

而萧定只是极冷淡地笑笑,反问道:“谁要给你生孩子?”

韩亦昭腿一软,几乎是扑跪在他面前,低头去看。萧定裸身坐着,腿间兀自夹着那只铜壶,细颈及根没入,看长度显然直接捅进了胞宫,满满一壶足有一斤多的酒水都灌在里面,萧定下腹都已浑圆凸起,倒似骤然怀了七八个月一般!

他一句话也说不出,就跪在榻边,抖着手慢慢去扯。但那一节带着弧度的铜管卡在宫口,竟然是进来容易出去难!韩亦昭试着转了一下,萧定上身立时就是哆嗦了,两腿不自觉地并紧,几乎是无意识地颤抖,波地一声轻响,那壶身退了出来,萧定腿间跟着就涌出一股淅淅沥沥的淡薄血水。祁霄一颤,转脸看着韩亦昭,喃喃道:“见红了……”韩亦昭颤声道:“怎样?”祁霄道:“孩子怕是保不住了!”

啪地一声,韩亦昭摔了他一个耳光。“谁问你孩子!”

祁霄突然醒觉,蹦起来就冲出屋去。过了一会,气喘吁吁又跑了回来,把一小把药丸没头没脑往萧定嘴边塞。韩亦昭急问道:“是什么?”祁霄急道:“给我把他嘴掐开!我爹亲手制的补心丹,防他见了大红!”

萧定倒也并不抗拒,随着他的手顺从地张开口,将那药丸噙在嘴里。祁霄跪在他腿间,拿两指探进去试了一下,站起来就去案上抓笔,扯下一张书页草草写了个方子塞给韩亦昭,指着道:“这些药我都备着!我房里有药吊子,急煎半个时辰!快去!”见韩亦昭出去了,又指着萧定厉声道:“你躺下!下身垫高!”说着强将他按倒了,拖了一只枕头过来垫在他腰下,便去把他的脉,一边骂道:“你就是想死,也不用如此的磋磨我!”

萧定脸色惨白,只神志依旧清醒,竟而笑了一笑,歉然道:“难为你了。”祁霄恨得牙根发痒,霍然站了起来,骂道:“你不过是拿酒将那胎儿生生的毒死了!你宫口连一指也没有开,怎么生得下来!”萧定垂着眼睛,慢慢道:“生不生得下来都是无妨,左不过再少活上三五个月的时光,它死了,我便不必做母亲。”祁霄万想不到他是如此的心思,只气得手脚发抖,道:“你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!”萧定漠然道:“祁道长,天生我一个这样的身子,若只是为了让我日夜张着腿挨肏,给别人怀胎生子,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。”

他下体被枕头垫高,双腿自然分开,畸形之处一览无余,此时两腿之间不时就淅淅沥沥地流下一股水来,也分不清是羊水是酒水。那胎儿在他胞宫里或许还未全然死透,尚在做最后的挣扎,就看着萧定浑圆的小腹上一阵一阵的痉挛发紧,有时竟似剧烈地凸起了一块来。祁霄心里不知怎的冒出一个念头。“幸好亦昭不曾亲眼见到!”他此时竟不盼着韩亦昭煎药回来,抬头去看萧定。

萧定也正垂首注视着自己的孕肚,面上也说不出是痛苦内疚,还是释然解脱,只小腹上那一番痉挛越来越甚,整个腹部硬得厉害,他面色也就惨白得厉害,额头先是渗出细密汗珠,跟着就是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脖颈淌了下来。祁霄试着在他肚腹上按了一下,萧定猝不及防地呻吟一声,两条腿本能地踢了一下,祁霄骂道:“你现在知道疼!”又把手往他身子里试了一下,抽了出来,喃喃道:“总也得开到五六指才行!”急步走到门口出去望了两遭,突然喜道:“药来了。”跟着帘子一挑,是韩亦昭端着药吊子挤了进来。祁霄急下手将药汁滗了,浓浓的一碗稍晾凉些,就端到萧定唇边,一滴不漏的灌了进去。

这一碗药也不知道是如何霸道,刚下去没一炷香时分,萧定就已经克制不住,断断续续的呻吟出声,两手在床上四处抓挠,最后就捞住床栏攥着,手背上一阵一阵的绷起青筋,全身水里捞出来一样。韩亦昭看得心惊肉跳,忍不住问道:“这是什么药?他这般……”祁霄道:“桃仁,红花,莪术,麝香。都是峻下逐水的药性!他不是生产,只是活生生的把自己宫口捅开了,可子宫不会张缩……那东西死透了,还堵在里头!只有拿猛药催着他宫缩,让他从下头强生出来!”韩亦昭道:“未免太猛了一些!”祁霄急道:“他是这样的身子!旁人用缓药,慢悠悠生到明日去也等得,他再熬过了午夜,怕是心力都耗竭了!”

韩亦昭一凛,就低头去看萧定的脸色,果然就见惨白之下透着一点青灰。他在床边跪了下来,不错眼地看着萧定,伸手竟又去试他呼吸心跳。萧定于剧痛中也略牵了一下唇角,似乎是想笑一笑,缓缓道:“我没死。”又道:“那东西……是死了,已经不动了。”祁霄听得倒抽一口冷气,忍不住去看韩亦昭神情,却见韩亦昭只是望着萧定,低着声音道:“死便死了!你给我挺着!”萧定问道:“我杀了你的孩子,你恨我不恨?报仇不报?”韩亦昭道:“总得你活着,教我有仇可报!”

萧定垂眸注视他良久,松开了一只攥着床栏的手,慢慢自他眉梢上抚摩过去,拭落了一滴汗珠,神情竟是极哀痛也极爱怜,柔声道:“好,我一定挺着,教将军这般大仇,来日也有个报处!”

祁霄听得一阵寒意,只觉这一番对话实在是凄凉狠绝到了极处,而偏偏他二人又语出自然,交相凝视,仿佛情深刻骨一般,似乎并不觉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,尤其是萧定注视韩亦昭的眼神,他历来在此人眼中看到的总是一片淡漠,只觉韩亦昭爱他重他,便如井中捞月一般都在空处,但此时生死关头,竟觉萧定眼中流露出无穷无尽的深情和悲哀来,至此方知此人情之所钟,隐晦深沉,却实不亚于韩亦昭待他。心中突然又是一凛:“他若活生生的死在眼前,亦昭非跟着去了不可!”就又蹲下身去,以手去试探萧定的宫口,心中微微一喜,原来这一番药性大肆催伐,竟已经开到三指有余。

他起身寻了一番,自内室的一只小柜里找出来几根参。诚济堂所存的参年长日久,皮皱色黄,端是上品。祁霄一时找不到利器,就上外偏厦里拿韩亦昭的直刀胡乱切了五六片,将两片噙在萧定舌下,余者嘱韩亦昭半个时辰一换,跟着自己又斟酌着拟了个方子,这一回却是当归川芎,黑姜炙草,纯是活血化瘀,温里定痛的药性,唤了两个军士命当下抓药去熬,回身却将药吊子里的打胎药又喂萧定喝了大半碗。

这一剂下去,药性发作得更加猛烈。萧定起初尚能勉强躺着,跟韩亦昭有来有回的说话,过了小半顿饭时光,竟就已经开始痛苦不堪地抽搐,嘴唇咬得鲜血淋漓。身子来回乱拧,后来就自己抱着小腹,整个人弓得如虾子一般在床上翻滚,拿额头一下一下地撞床栏,连额角都渗了血。

祁霄其实也是第一次经历这般阵仗,心惊肉跳不已,但看韩亦昭脸色惨白,竟是比谁几乎都要难看,只得强撑着装出一副镇定模样,嘱咐他满满的烧了两盆热水待用。又等了一刻,分开萧定双腿去看时,心里却微微的一惊:萧定小腹虽仍浑圆,却已经消下去不少,腿根底下两三层床褥都被血水湿得透了。原来宫口被药性硬生生的催开了近五指,宫腔里的羊水存将不住,淅淅沥沥的流个不停,而宫缩尚且乏力,胎囊仍是推挤不出。他试了试腹高,便知此时竟是连盆也未入,不觉心底一凉。韩亦昭见他脸色,心知不好,问道:“怎么了?”祁霄说了,道:“怕是要还想办法催着入盆,就是……压进去。”韩亦昭一惊,看向榻上,道:“可他……怕是受不住了!”

祁霄也看过去,就见萧定似乎已经力竭,只捂着小腹蜷在榻上,一双细长的黑眼睛失了焦般看着房顶。他一个箭步上去,试了一番脉搏心跳,觉弦滑脉速,是失血衰弱之象,常人如到了这个份上,就该昏厥不醒,然而萧定的脉象衰且不竭,似乎竟是硬生生的挺着一口气。祁霄想起方才他二人的说话来,心里又是一动,想:“他一己之力,殆能如此,实属难能。然而就是大罗金仙,总也不能无休无止的挺了下去!”就指着萧定的小腹,道:“受不住也得受!”韩亦昭问道:“可他……”祁霄见他拖延,内心怒极了,骂道:“要么你剖开他肚子让我掏出来!”

他见韩亦昭一个激灵,方觉自己话说得太重,又解释道:“他心力不强,恐怕使不上力气。只得就是靠你来回挤压,把那个……胎囊挤进产道里头去。不然死胎裹在胞宫里头……就算不出血,过上几日,大人也是一个死。”

他以为韩亦昭会闻之悚然。但韩亦昭只是点点头,将手按在萧定下腹,问道:“子宫是在这里?”见祁霄点头,就默然按压了下去。萧定也是猛地一阵抽搐,腿间又涌出一大股血水。祁霄急道:“用力一点!他羊水没多少,提防流干了!”

韩亦昭默不作声地立起身来,不看萧定的脸,只双手叠按在他凸起的小腹上,绷直双臂,以整个上身的力气猛地压了下去。

萧定痛得几乎绷起了上半身,发出含混的惨叫。祁霄抢上一步,就见小腹果然降下去一截,腹底一阵一阵痉挛,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缓缓沉降出来一样,喜道:“成了!”本要拨开韩亦昭,却见他依旧是跪在矮榻前,默然将手放在萧定兀自浑圆的小腹上,轻轻揉按下去。祁霄本也是要做这番功夫,此时便不急于取而代之,看他慢慢挤压着自萧定小腹,稀薄的红色从萧定两腿间一股一股流出来,满屋都是酒的气息掺杂血腥气。

而萧定惨叫过那一声,再就一点呻吟也无,只是默然扭过脸,看着空白的墙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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